清华女神10年前归国,6个月攻克50年世界难题,如今为何弃国归美?
就算你改变不了世界,但至少证明你来过一次。听从内心
就在这几天,结构生物学家、清华大学教授颜宁,被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聘为终身讲席教授。
这个30岁就成为清华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女博导的学霸,再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
在许多人印象中,科学家是古板、严肃的,但接触过颜宁的人,一定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这个被称为“学术女神”的姑娘,颜值不低,说起话来十分俏皮,对于“女神”之称还自我调侃:
“女神真的不敢当,女神经倒是有那么一点。”无论是演讲还是面对媒体,即便已经到了40岁年纪,她还是像个邻家女孩儿。
颜宁的那些成就,许多人想也不敢想。30岁时,她就成为了,清华大学最年轻的正教授、博士生导师。37岁的时候,带着一群80后、90后,仅仅花了6个月时间,攻克了困扰生物学界,近半世纪的科学难题。
多次在《自然》《细胞》《科学》,等国际顶级杂志上发表论文。2016年,因在蛋白质结构方面,具有突出贡献,她还入选《自然》,评选的“中国科学之星”。
虽说拥有如此大的成就,但回首颜宁所走过的路,也并非神一般一片坦途。即便是天才,也要翻山越岭,才能登上金字塔的顶端。
1977年,颜宁出生于山东莱芜。她在莱芜度过童年时代,小时候就是乡间一霸,上树摘桃,下河摸虾,没有一丁点的女孩儿样子。
后来她跟随父母来到北京,一下子变得十分自律,从小学到高中,她一直是,老师眼中最勤奋好学的孩子。
课余时间,颜宁喜欢文艺,爱读散文小说,酷爱唐诗宋词,文科成绩也一直是年级第一,早早把北大中文系定做目标。
可高中分班时,班主任老师,却以“成绩好的学生该读理科”,为理由,将她拉回了理科班。高考填志愿,父母希望她学医。颜宁喜欢动物,但不愿解剖,不忍拂逆父母,便选了自己喜欢,又较前沿的生物科学技术专业。
那时,她就有了自己的眼光:“21世纪是生命科学时代,生物学跟医学也很相近,以后我的研究成果没准能,为医学界提供帮助。”
1996年,颜宁进入清华大学。在高手如云的清华,颜宁竟一度压力倍增,尤其是进校后第一学期,经常梦见自己挂科重修,一到考试就特别紧张。
为此她像高中时一样刻苦,在成绩越来越拔尖后,心态完全放松了下来,开始积极参加课外活动,学游泳、跳国标、打乒乓,保持优秀课业的同时,还当上了学生会的主席。
大三那年,她被分子生物物理,与结构生物学家饶子和,选入自己的实验室,从此就爱上了做实验。摆弄烧杯、试管、显微镜,让她体验到了无限乐趣。
别人都问她:“一个女孩子,整天泡在实验室不觉得辛苦吗?”颜宁说:“所谓苦,是做自己,并不喜欢做的事情,对我而言,做实验、写论文,就像打游戏,是会让人上瘾的。”
饶子和
不久之后,她获得制药公司的奖学金,没毕业就受到就业邀请函。对方开出了优厚的薪水,颜宁却婉拒了这份好意。
她说:“我了解自己,我喜欢做实验时的专注,受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喜欢的,是自由人生。”
颜宁对做科研的这份喜爱,很快帮她迎来了一个机会。她从同学的口中听说,普林斯顿大学的生物界大牛,施一公,要来校作招生宣传。一听说是普林斯顿大学,她就大胆地给施一公,写了一封超级自信的自荐信:
“我觉得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已达到贵校的要求,我希望,把时间花在更有价值的地方。但申请出国太浪费时间和金钱了,如果普林斯顿大学录取我,我就不用再花精力,申请别的学校…”
施一公
这封很“拽”的来信,让施一公感到特别意外,他亲自面试了颜宁,颜宁也丝毫没有让他失望。就这样,颜宁成了普林斯顿大学,录取的首位不按规矩出牌的学生。
2000年,她来到普林斯顿大学,这里不但有梦幻般的校园环境,还有讲课引人入胜的科学大家。但学习压力也无比巨大,为了给中国留学生争脸面,她每天只睡6个小时,几乎每次都是读着论文入睡。
可就是努力到这种程度,向来以学霸身份著称的她,还是栽了不少跟头。
那么喜欢实验,可偏偏那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搞的,所有实验就是做不出来。
然而,坐在她后面的博士同学,刚进实验室不久,就在《细胞》上有了作者署名。之后,对方更是以第一作者身份,又在《细胞》上发了一篇论文。
当时导师也是为了刺激她,总是在她面前表扬这个赞赏那个,从小到大,她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现在好像成了“落后学生”。压力到达顶点,她竟暴瘦30斤。为此她想了许多办法调节自己,游泳、跑步,调整好心情,然后回实验室死抠每个细节。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顶着巨大精神压力的颜宁,终于在2003年1月11日,完整做出一个极复杂的实验。就从那天起,她打通任督二脉,开足了马力,做一个成功一个。2004年12月,她顺利通过,博士论文答辩。
2007年10月,颜宁回到清华大学,不再是学生,而是一名教授。当时,年仅30岁的她,被聘为清华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并设立了自己的实验室,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女博导,一时间引起一阵轰动。
而在此之前,在美国,她曾用一年多时间,做出首个膜蛋白结构模型,攒足了在学界安身立命的资本,完全可以有更优厚的待遇。
就在一次回京探亲时,颜宁回母校清华大学,偶遇读大学时的系主任。对方询问了她的科研成就,感叹道:“你能回来任教就好了,国家急需你这样有创建的年轻人。”听了这句话,颜宁暗下决心,应该回国为母校,为祖国,做一点自己能做的事。
颜宁的研究领域,名字叫做结构生物学,要靠各种手段去观测,细胞内部这个微小的世界,了解里面分子间的作用机制,从而揭示生命的本源。
蛋白质、核酸等等分子,最大的也不过几纳米而已。尤其是蛋白质中的膜蛋白,一直是学术界公认的难题。
但这个命题却对颜宁,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如果真的能做出成果,那么在攻克癌症的道路上,人类就能往前跨出一大步。
在膜蛋白中,最重要的,就是葡萄糖转运蛋白。只要搞清楚它的运作机理,就能明白葡萄糖如何供给能量,可是,在过去近半个世纪内,世界各国顶尖的实验室,费尽心思欲图攻克这个“堡垒”,无一不是铩羽而归。众多顶尖科学家一筹莫展。
但是颜宁却迎难而上,愣是带着一群年轻的,清华学生“死磕”实验。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后,2014年1月12日,实验终于获得突破性进展,团队迅速向最后阶段冲刺。
那天傍晚,等了5个小时,她给学生邓东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说:“还在处理数据。”颜宁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心情:“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晚上10点,数据出来时,邓东激动地跑到颜宁的办公室。两人四目相望,一句话也没说。这项成果的历史意义,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已经足足半个世纪了啊,美、日、德、英等国,都为了这个实验绞尽脑汁,试图第一个完成“创举”,最终被我们中国给拿下了!
在收集数据之后,颜宁实验团队将成果,投向了《自然》杂志。《自然》杂志在线发表后,立即引起世界科学界的震动,不但肯定了这一重大成果,更为惊讶的是这个团队本身:
在这场漫长的科研比拼中,创造奇迹的,是一支主干力量,完全“本土化”的年轻团队,70后的导师颜宁,80后的博士后邓东,90后的博士徐超、吴建平等。
全世界实验室都在为此赛跑,而面对如此激烈的竞争,颜宁带领这些年轻的“孩子”,用“死磕”精神和严密逻辑,收获了科学研究上的完美胜利。
每天12个小时的高强度实验,恒温4度的“冰箱”实验室,几百个日夜的执着苦战,如不是亲眼所见,谁都想不到,他们的平均年龄只有20多岁。而团队的领军人颜宁,也才刚刚37岁。
自2007年回清华,独立领导实验室以来,颜宁发表学术论文40余篇,在《自然》《科学》《细胞》,三大顶级学术期刊发表,原创论文就有14篇。速度之快、水平之高,让整个学界为之震惊。
2010年,清华大学聘请国际同行,对其生物医学研究方向进行评估,颜宁给学界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国际学术界一直称赞说:“无论以哪个标准衡量,她已位居世界最优秀的,年轻结构生物学家之列。在未来5到10年之内,她将是杰出青年科学家的榜样。”
这一切荣誉,都不是随便得来的,科学研究的成果,分秒必争,只有第一,没有第二,颜宁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有14个小时“宅”在实验室里,到了紧张的攻坚阶段,干脆不分昼夜连轴转,就在实验室里吃住。
但走出实验室后,颜宁却并不像人们,臆想中的科学家一样。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在学生面前没任何架子。
没有实验任务的时候,会呼朋唤友出去K歌吃饭,跟学生一起玩《三国杀》,追《来自星星的你》。此外,她还想尽办法补贴学生,为的就是他们能安心做科研。
学生实验遇到阻力的时候,颜宁又会变身知心姐姐,耐心听学生诉苦。在科研上,颜宁最不喜欢的就是“蛮干”,从不对实验时间做硬性规定,一有时间就组织学生们偷懒,聚在小会议室聊八卦,甚至一起追真人秀节目。
对于她私下里的各种活泼,她的闺蜜清华才女李一诺说:“颜宁其实就是一小女孩,只不过恰好在科学领域做事。”
可就是这个“小女孩”,非常介意别人介绍她时,把她称呼为“女科学家”。“这是一种带有歧视的称呼,科学家就是科学家,为什么,一定要在前面加个女字?”
甚至在一次公开场合,记者问:“一个女科研工作者,该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颜宁立马就反问对方:“你为什么要问女科学家,而不去问问男科学家呢?为什么不去问问他们,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难道只要是作为一名女性,就一定要牺牲自己的事业,才是一名合格的女性?”
在她看来,无论是什么行业,都应该用自己的实力说话,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我见过太多的优秀女性,她们比男性心思缜密,看事物的角度比男性开阔,但最终却受到各种阻力,这就是社会对女性的偏见。
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性别,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在做,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是不是在嘈杂的社会里,排出外界的诱惑和压力,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
颜宁说,自己爱科研,就是因为听从了内心。
从事这么多年科研,颜宁也感悟到人生的真谛。
她说,自己从事生物科学,研究的是人生命的密码,虽然关系到生老病死,但却并不为此感到悲哀,相反,她深刻地体会到,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所能消费的奢侈品,你能所吃到的山珍海味,每个人都可能有机会享用,而这一切很容易过去,那并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在几十年到百年的人生中,最最重要的,是来到这世界,究竟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刚回到清华组建实验室不久,同事刘国松教授曾经跟她说:
“做科学家的三个境界:第一重是职业,最下乘,不过将科研当作了谋生的手段;第二重是兴趣,已经很不错,这已经是科学家的境界了,追求兴趣,多么的超凡脱俗。”
而第三重境界,刘国松说出两个字:永生。那一刻,颜宁感到一丝震撼。后来她深刻体会到了这个境界:那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如何让自己的发现流传下去,一直为这个世界造福。
就在这两天,40岁的颜宁决定,去普林斯顿大学讲学后,一下子成了舆论的焦点。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明明是开开心心的一件事”,网上舆情却开始出现分化。有人认为这是人才流失,也有一些人为此格外激动,觉得这是国内的大学,赶上世界一流的标志。
这一次,普林斯顿给她的,是“雪莉·蒂尔曼终身讲席教授”。雪莉·蒂尔曼是著名分子生物学家,也是普林斯顿大学,建校200多年来的首位女校长,可见这份荣誉的份量有多重。
可面对“才女出国”,不少人猜测她是厌倦了,中国学术圈封闭的环境,过分看重“国外的名誉”。像颜宁这样性格的“小姑娘”,当然忍受不了那些流言,不得不亲自出面在微博澄清。
其实对她而言,从清华到普林斯顿,从普林斯顿到清华任教,再到这次回往普林斯顿,不过是她科研生涯中,一个守护初衷的拐点:
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比往日更加强大,做出更加突出的贡献,来抵达她所期待的境界。她内心深处一点没变,无非是听从了心灵的指引,去追求自己热爱的事物,试图从这个纷乱的世界里,挖掘出永生般的价值和意义!
至于那些为国操心的流言,就像一段社评所说的:“如果国内的学术水平那么差,恐怕就算当初清华能花大价钱,把颜宁从普林斯顿请回来,十年后的今天,她的学术天赋,估计也早就被废掉了,哪里还有被请回去的机会?”
对于这样一个真性情,一直追逐热爱的事业,为了心中理想和科学信仰,不断往前奔跑的“小女孩”,我们应该给她最好的祝福,祝福她,也就是祝福全人类。
此外,每个平凡却不甘平庸的人,都应该从她身上习得那种,聆听内心、奋力追逐的精神,哪怕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至少证明你来过一次。
(转载自:艺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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