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荷兰艺术品历经18个月终展出，居然还要让法国人等5年…

在所有的荷兰画家中，只有两个人越过民族的界限与时代的界限，表现出为一切日耳曼种族所共有，而且是引导到近代意识的本能；一个是勒伊斯达尔，靠他极其细腻的心灵和高深的教育；一个是伦勃朗，靠他与众不同的眼光和泼辣豪放的天赋。

伦勃朗成为十七世纪荷兰最具代表性的画家的另一个原因也许是由于在他的绘画中映射出了荷兰社会在伦勃朗生活的年代的兴衰荣辱。

伦勃朗生活在荷兰文化的最鼎盛时期，他以卡拉瓦乔的运用光线手法作为基础，加以发展后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可以看到与卡拉瓦乔相比，伦勃朗的光线运用更加的集中和简洁，在亮暗面层次处理上更为丰富。

尤其是作品明暗对比相对柔和，这种柔和强调了光线在画面中所产生的一种“空气”的感觉。

从伦勃朗早期的自画像，我们可以感觉到，画中的作者英姿勃发，甚至有些年少轻狂。画中的人物常常衣着极尽丽，表情自信满满，肢体语言充满了张扬。

可以说，荷兰的黄金时期也是伦勃朗绘画事业的黄金时期。

这时期的伦勃朗什么都有了，所以伦勃朗在表现这样一个欢快主题时运用的表现手法是偏向巴洛克的装饰风格，对服装、配饰的刻画都显示出对拥有这些财富的兴奋，光线也扩大了其覆盖面，呈现出积极向上的氛围。

伦勃朗于1631年从莱顿搬至阿姆斯特丹，不久后便发展成为一位极受欢迎的肖像画家。“他真的是一代天才，他的作画方式仿佛把人画活了。在那个年代，在以肖像为主题的画作里，主人公大多神似玩偶，只有伦勃朗知道如何加入细微而灵动的心理描绘，你几乎能感受到画中人的情绪。

1634年他为马尔丹•苏勒曼（Marten Soolmans）和奥普金•高比（Oopjen Coppit）两人创作的新婚肖像画《马尔丹和奥普金》是伦勃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创作的与人物大小一致的全身画作。画中的两位主人公身着华服，优雅地站立着，这样的形象体现了一个重要事实：在当时，只有皇室与贵族才能享有被画家如此描绘的殊遇。

这对伦勃朗画笔下的情侣看上去快乐而满富雄心，然而在现实中生活，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肖像画完成后没几年，马尔丹去世，奥普金后来改嫁。两幅肖像画放置在奥普金的新家，长达几代人的时间，直到最后没人再记得画中的主人公是谁。也就是在那时，两幅画作被以4000荷兰盾的价格卖给了画商。这是一桩很棒的买卖，因为次年，这位画商以12000荷兰盾的价格又将画作再次卖出。

后来，这两幅画来到了法国，成为了Rothschild家族的私人收藏。去年，他们将两幅画以1.6亿欧元的价格卖给了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和巴黎卢浮宫，两家博物馆各持一幅画作。

现在Marten和Oopjen又回到大家的视线中了。这两幅肖像油画在经过了修复之后，再次出现在荷兰国家博物馆的展厅之中。荷兰国家博物馆馆长Taco Dibbits介绍说：“这幅画几个世纪以来落满了灰尘，已经泛黄了。到处是灰蒙蒙的，看不到细节。比如衣领，原来是这么白，并且可以看到这么多细节，可以看出是最好的布料。”

     

法国和荷兰的研究人员为修复做了一年半的研究，并最终由荷兰国家博物馆的专家进行修复。这两幅作品的画布是同一块布料，也就是说这两张肖像画原来是一张，后来分开了。这么大幅的画布也是非常独特的，只有最昂贵的订单才会使用这么大也这么贵的画布。伦勃朗通过绘制这两幅肖像获得了信心，那年他28岁。

同一年，出生于殷实的弗里西亚家族的莎斯姬亚·凡·优伦堡（Saskia van Uylenburgh）嫁给了伦勃朗，于是艺术史上有了为数不多的炫妻自画像。

1642 年，伦勃朗应一家布料公司的商人们要求绘制，画中的布料商人希望伦勃朗以民兵的形象来塑造自己。商人们喜欢沉醉于自己的战士形象，他们会认为自己是在捍卫阿姆斯特丹的自由而战。为了恭维这些资本主义暴发户们，伦勃朗通过捕捉潮激昂脉搏喷张的瞬间与充斥着喧嚣的画面感。

在《夜巡》的画面中，那些布料商人们似乎是直冲着我们而来，这种内心尚武的冲动通过画面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背景是一扇带着拱门的墙壁，黑暗深渊的大门更加强烈的衬托出了 3D 的立体效果。

尽管画中的所有人都想存在于最显眼的位置，但伦勃朗从画面的艺术效果考虑，将所有人物以不均衡的方式分布于画面中，如同薄雾般的光线穿过画面，部分人物被虚化在暗色调中，画面营造了巨大的空间感，而这空间中仿佛充满了“空气”。

这是一件颇具争议的作品，对于后人而言，他是一副流芳百世的旷世杰作，而对于当时的伦勃朗来说却是他悲惨后半生的开端，因为当时的团体肖像画费用都是由画中人平摊，其他出了同样多钱的人自然就不高兴了，他们联名将伦勃朗告上法庭，从此伦勃朗的名誉受到影响，很少有人再来找他画肖像。当时的江湖规矩就是：顾客是上帝，给钱是大爷。坏了规矩，伦勃朗的生计开始走下坡路，生活变得潦倒，并且，越混越惨，他就开始画自己。

这个时候妻子也因病离去，家庭的悲剧让他的绘画风格变得朴素与低沉。浮华的风格变为了深沉的情感表达。油画的尺寸也缩小了，充满了阴影与自然的力量。

没有订单，且不善于处理财务，伦勃朗的生活开始遭遇危机，更多人的上门讨债，豪宅被抵押了，家里的收藏品也被拿去抵债。从前阿姆斯特丹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最后只能去贫民窟里遮风挡雨。

没有富人的订单，没关系，那就画普通人。伦勃朗把那些底层的普通人，那些和自己一样为吃住发愁的人，请到自己的平民窟里，给他们画肖像。

在他中年和晚年给自己画的肖像画中，虽然眼看着他日渐苍老，皮肤松弛，头发开始花白，衣服也变得日益破烂，但你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不躲不闪，不避不散。

本文转自｜旅法华人战报

微信ID｜DailyFR